記憶總是喜歡添油加醋,它會朝著你期待的方向修改,成全心底那個貪婪的不完美青春, 當你欣喜若狂的時候,真相會將你驚醒,那一個個支離破碎的片段又一點點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寫完最後一道題,安靜收好桌廂關燈走出教室,想著又要回到那間冷清的出租屋,心裏有一點落寞,媽媽來陪著我的時候我可以假裝開心的和她說說學校的事,她一走我就隻想去聯係那個不願理我的人。穿過教室外的那個大廳,我停在昏黃的路燈下看著飄揚著的雪,十點半的操場上安靜得沒有聲音,我忽然想起我們說要一起看初雪,我拔通你的號碼:

  “你在嗎?”

  “在寢室,你找我幹什麼?”

  “噢,沒什麼,隻是想叫你看窗外,在下雪呢。”

  “我看到了。” “真好看,雪花好大一片,還真的像鵝毛呢”

  “不像,你沒回去”

  “嗯,剛從教室出來”

  “那你回去吧,我掛了”

  “…等等…你看老槐樹那裏有煙花”

  “是路燈壞了”

  “噢,我沒看清”

  “嗯,那掛了”

  “…”

  我收掉剛撐開的傘,迎著漫天飛舞著的雪花,任那雙模糊不清的眼睛指引我回家。

  沒有你在,吃飯這件事情竟然變得好難,畢竟每次要在茫茫中找一個渺小的角落是件多麼煩惱的事情。每天準確的計算自己要多久吃完午餐才能和去吃飯的你偶然相遇,再假裝驕傲的擦肩而過。雖然知道這樣的不甘不會讓你受傷更不會讓你感到愧疚,但總天真的以為你看到我過得好同樣會嫉妒和不安。我忽然不想再遇到你,刻意選了小路。走著走著一抬頭就遇上你的眼睛,你不屑的眼神慢慢從我的視線移出,我急促地往前走,走到操場門口時強忍住的眼淚全都湧出來,我緊緊抱住自己,卻還是不由得身體一點點從台階滑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