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陽光燦爛的大學校園裏,來來往往的莘莘學子們中氣氛有點緊張。一條紅色的橫幅上寫著“2002屆畢業生畢業答辯典禮”。
一個青春美麗的女孩(安晴晴)在人群中顯得十分與眾不同,她並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緊張,不停地背書,而是在校門口著急地張望著。不時還看看手腕上的表(一塊嬌俏可愛的BABY—G或者SWATCH的限量發售版,並不是什麼豪華名表)。一輛黑色大奔在“北方大學”校門前的道路上行駛著。一位沉穩而有風度的中年男子(安慶祥)和一位雖然看起來容顏已老,可是很有氣質的中年女性(關阿姨)一起坐在車內。
安慶祥看見校牌,十分感慨地說,阿關,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的工夫,咱們就老了。連晴晴都大學畢業了。關阿姨也不禁有點悵然地回答,是啊,咱們從這兒畢業都二十多年了。我還記得你剛畢業那會兒豪情萬丈地說將來要是幹不成點事情就不進學校的門,還好,這些年你也算幹出來了。安慶祥有點動情地說,阿關,這些年,委屈你了......現在我把公司交給安然,晴晴也畢業了,我答應你,我一定好好補償你!關阿姨剛想回答什麼,車就已經停下來了。安晴晴衝到車前,非常高興地衝他們招手。
安慶祥和關阿姨從車裏下來,安晴晴沒怎麼理關阿姨,徑直問安慶祥,我哥呢?他怎麼還不來,我們可就要開始了!他答應來給我加油的!安慶祥說我剛才給他打了個電話,他說他還有點事要辦,一會兒就來。安晴晴不依不饒地要父親再給哥哥打個電話,安慶祥照辦了。
一個表情十分絕望的男人(安然)匆匆鑽進車裏,忽然手機響了。他嚇了一跳,掏出手機,看見上麵的號碼寫著“爸爸”。安然猶豫再三,毅然把電話掛了。他顫抖著手掏鑰匙開車,一路上險象環生。情緒十分不穩定的安然拿過車載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是他的老友朱誠。在對話中,安然沒說什麼,但朱誠還是覺得對方有些奇怪,他想再問問,安然卻已經掛上了電話。
一個穿著普通格襯衫的年輕男孩(張奕)騎著一輛與潮流非常脫節的28老式自行車急急忙忙地趕往學校。途中,他看見一輛名貴的房車在他麵前不遠處突然失去控製,翻毀。張奕連忙上前,想法把裏麵的人(安然)拖出來,由於安然血流不止,張奕二話不說脫下自己的格襯衫,露出裏麵的“北方大學”T恤衫。
張奕用衣服把安然的傷口包起來,匆匆把自己的自行車存在路邊,迅速打車送安然去醫院。醫院裏,安然回光返照,把一個內有母親的照片的項鏈塞到了張奕的衣服口袋裏。張奕沒有發現,覺得安然可能沒事了,就匆匆離開,連名字都沒留下來。張奕一走,安然就不治身亡。張奕趕到學校,但答辯時間已經過去了,張奕沒趕上答辯,心情很不好地跟教導主任爭吵了幾句。他們的聲音很大,影響了正在答辯的安晴晴。安慶祥很不滿的回身望見了張奕。
安晴晴在答辯中一直尋找哥哥安然的身影,但安然卻一直沒有出現。晴晴的答辯圓滿結束,她高興地衝父親做了個勝利的手勢,卻發現安慶祥舉著電話臉色蒼白。安慶祥叫上女兒和關阿姨,一行人匆匆離去,他們和憤憤離開的張奕擦肩而過。安家父女趕到醫院,醫生正為安然蒙上白布,安家父女悲痛欲絕。交警事故認定是安然的責任(甚至從某些跡象懷疑他有自殺的傾向),但現場的自行車痕跡使安慶祥依然認為可能安然是為了躲避某個騎車人突然刹車才出現事故的,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覺得兒子雖然死了,但送兒子來醫院的人還是應該被感謝的。
他開始到處尋找這兩個人,壓根沒往這兩人其實就是一個人的上麵想。安晴晴幾乎不能相信哥哥忽然死去的事實,她以為哥哥是為了來參加自己的答辯才開快車出事的,不免十分自責,在悲痛中度日。安慶祥的老友朱老板得知安然去世的消息,表情十分奇怪。他的表現讓人覺得這裏麵可能有點什麼問題。
張奕因為在一個月前幫同學徐超和別人打架,在學生處掛了一個記過處分,還得罪了教導主任,這回沒參加畢業答辯,更被認為是故意搗亂,校方決定殺一儆百,畢業證書不予發放。張奕主動找教導主任希望能再給他一個機會,並求情說自己已經和幾家國外大公司談好了協議,並和其中一家著名公司簽了合同,就等著拿畢業證書去報到了。不過,教導主任卻根本不聽他解釋,張奕一賭氣幹脆摔門而去,而出了學校大門的他不禁失落。
一直管張奕叫“老大”的徐超卻不分時機地跑來拉他去學校旁邊的一家名叫“X—ZONE”的酒吧喝酒,說自己有心事要跟他說。一腦門子官司的張奕根本無心聽徐超的心事,但自小條件優越的徐超卻一點也看不出來,他自顧自地告訴張奕,自己愛上了本校同級的女生安晴晴,但他約過安晴晴幾次,安晴晴根本就不搭理他。眼看畢業在即,要是再追不上安晴晴,那可真的就沒戲了,因此一定要張奕出麵幫他。徐超說自己想出來了一招苦肉計,要張奕幫他演成這出戲,張奕聽了他的計策,非常不滿,沒有答應下來。徐超很失望。交談中,張奕的手機響了,是他的女朋友李小華打來的。李小華說她媽媽做了美味的飯菜等著他去,張奕支支吾吾地推脫了。
李家,掛斷電話的李小華對張奕的反應感到有些奇怪。李小華母女兩人探討張奕今後的發展,李小華說張奕已經被一大國際大公司錄取了,不過開始幾個月試用期工資不會那麼高。李母盤算,設計李小華和張奕的未來,她教育李小華今後對張奕及其妹妹張菁應該顯得比以往更好(自從張家父母雙亡之後,張奕兄妹不時受到李母的照顧,這也算是李母看好張奕,一直做好情感投資吧),李母以自己的人生經曆告訴李小華,男人最重要的是可靠,她給李小華出主意,叫她抓牢張奕。
晚上回到家,張奕發現李小華已經給妹妹送來了美味可口的食物,他十分感動,但麵對李小華及李母憧憬自己從工商管理專業畢業後進入大公司大展鴻圖的滿腔期望,他實在不知如何說得出口自己肄業之事。他隻是告訴李小華,自己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敏感的李小華覺得什麼地方有點不對了。
張奕去已經錄取他的國際大公司,跟人家說明自己沒有拿到文憑的情況,希望公司能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哪怕延長試用期也行,但因為該公司應征者眾多,被對方禮貌地拒絕錄用了。張奕非常難過,隻好開始到處找工作,雖然他從前成績不錯,能力也很強,但一紙大學文憑卻難為死了他。什麼公司也不要連大學本科文憑都沒有的人。張奕這才發現自己一時逞氣付出的巨大代價。為了生計,張奕給徐超打電話,想請家裏做生意的徐超幫幫忙介紹一下。但自尊心很強的張奕最後終於沒有好意思跟徐超開口,徐超卻誤會他答應給自己幫忙去追求安晴晴了。張奕無奈,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他。安慶祥開始在電視廣播裏鋪天蓋地地尋找安然出事現場那個騎自行車的“肇事者”和送他去醫院的“好心人”(張奕)。但張奕由於一心找工作,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則消息。驟然間老去的安慶祥為兒子舉辦了盛大的葬禮,安然的副手馮遠揚主持整個場麵,他顯得非常悲痛。在安然的葬禮上,安慶祥老友朱老板的公子朱誠從海外歸來(他在比利時留學學習珠寶鑒定,出場的時候是個有點瀟灑浪蕩的富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