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認為監獄民警隻是管一下犯人,哪會有多危險的。這真是笑話,監獄民警的傷亡,我沒有確切的數字,但我敢肯定的說,其傷亡絕不亞於公安民警。由於監獄工作的特殊性,監獄民警犧牲了很少宣傳——這一點直到現在我仍不能理解——所以,在這裏很能多案例請原諒我不能一一列出。看過通報的同誌都清楚。

  前些日子看一個帖子,是說明公安民警的調查有百分之七八十不願再幹公安。我不懷疑這一點。事實上,監獄民警更多。在我警校畢業時(某省第三人民警察學校。一般而言,第一警校是培養公安,第二警校是國安的,第三是司法),全班四十多名學生,沒有一個願意到監獄單位。即使沒辦法,也要選一個好的單位。我記得有兩個戀愛的學生,一起讓分到一個地理位置相當偏僻的監獄,兩人大哭,到新單位後就消極工作,結果讓退了回來,分到一個城郊的監獄,這才天遂人願。想起來真是可悲。可是我們看到年終考核表上,都有這麼一句話,“熱愛監獄工作”,這是你的真心話嗎,為什麼我們要學著說假話?連那些天天夢想著調離監獄部門的人都在這樣寫著,直到真正調離的那一天,呼朋喚友,喝酒慶祝。監獄一方麵的痛失優秀人才,一方麵,根本就招不來大學生。某單位在招一個工科的大學生,生產急需的,然而在招聘會上卻是門可羅雀,連問一下的人都極少。結果當然是一個也沒有來。這很能容易理解,大學本科生,隻要你學的專業好一點,真的不愁找不到工作,何必來監獄這種又累又苦又危險待遇又低的單位呢?比如一個法律的本科生吧,公檢法哪一個機關都強於監獄,如果進不了,當律師的收入是多少,當監獄民警的收入是多少,比一比,心裏也明白了。這些還不是最苦的,下麵我談一下監獄民警的政治待遇和社會地位。

  很長時間以來,我都在想監獄民警的社會地位為什麼那麼低?很少有人因為你是監獄民警而肅然起敬,反而有惋惜的眼神,給你一種投錯行的感覺。問題出在哪裏?首先我想是工資福利的問題。我不知在東部發達地方如何,(聽說江蘇的中幹以收入就能在西湖邊上有邊墅,若是真的話就太美好了),反正在內地,監獄民警是最苦的國家機關,卻也是收入最低的國家機關人員。即使不和福利好的機關如稅務、財政的比吧,就是同是政法機關的公檢法也不能比。不是差一點,是差很遠。近年,在一個地級市,公安的收入和監獄民警差不多了,可是這沒有給監獄民警以愉快的感覺,因為這收入差距的縮小不是以監獄民警待遇追上公安,而是因為公安的收入降低了,至於公安上怎麼成了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我打個比方吧,我一個同學在派出所,他們抓賭後的錢,有一部份是要返給辦案的民警的,不過那是幾年前了,現在你敢嗎?年年提“從優待警”,可是年年都讓人失望,慢慢的,變成了漠然,這種漠然是非常可怕的。不知高層有沒有注意到。從政治待遇上看,從前途上看,也是不能比的。這一點和公安上相仿。一個公安民警,能上一個科長或所長就頂天了,真正衝到局長的有幾個?一個局就隻那幾個局長。可是在政府機關不一樣,年輕人進去,努力一點,會說會寫一點,不久就會是副鄉長副鎮長,現在我所在的地級市有不少三十歲左右的處級幹部,真讓筆者豔慕不已。相信警察們都有這樣的感覺,我哪裏都不比他差,怎麼就混成這樣了。

  摘要:如果看到這個帖子的人認為作者沒有學好三個代表,沒有樹立正確的人民警察職業道德,我也無話可說。幸好中國有個詞叫道貌岸然。關於監獄。 監獄是國家的刑罰執行機關,這是法律命名的。同時在監獄門口還會掛有什麼廠

  如果看到這個帖子的人認為作者沒有學好“三個代表”,沒有樹立正確的人民警察職業道德,我也無話可說。幸好中國有個詞叫“道貌岸然”。關於監獄。

  監獄是國家的刑罰執行機關,這是法律命名的。同時在監獄門口還會掛有什麼廠什麼公司的牌子。不知是不是一種中國特色。在市場經濟體製下,監獄再辦企業,真是作為刑罰執行機關不能隨受之重。你的管理人員,“員工”(服刑人員)素質,根本就不能和社會企業比,你拿什麼去競爭?這裏就談到監獄經費問題。人民警察法,監獄法都要求拔款必須到位。可我一直在想,什麼叫監獄經費足額,多少才夠?比如某監獄一個罪犯看病,是癌症晚期,監獄本著人道主義,還是在努力救治,並派了幾個民警在看押,後來這個犯人死了,醫院送來的醫療單是兩萬。財政部門肯拔給你嗎?而且我對全額保障一點也不樂觀,因為有些省窮,根本就全額不到位。就說四川公安現在二萬三的經費,說的天響,其實有些地方根本沒有到位,更別說監獄機關了。因為在一些領導眼裏,監獄是有企業的,能自已賺錢的。這是因為建國以來到上世紀九十年代,監獄一共給國家上繳了四百億。在改造罪犯的同時,能交上那麼多的錢,你說監獄機關和監獄民警功勞在哪裏?

  中國在五十年代的一次全國公安工作會議上提出把監獄辦到遠離大城市,在大山溝裏建設。這一聲令下,苦的是監獄人民警察,也苦了監獄機關。在四川一個監獄,非常的僻遠,我的一個同學分配到那裏後,怎麼也找不到女友,聽說那個監區單身漢成群(請注意他們不是想要當什麼獨身一族),他後來沒辦法,找了個後山老獵戶的女兒,我談這個絕不是歧視農家,本人就出身農民,太清楚其悲苦了。監獄民警就那麼可憐的工資,還要找一個沒工作的“托鬥”來養著,想著他以後的生活,我真的隻有一聲歎息。同在這個監獄,有一個女民警的女兒上縣要,教師讓這個小女孩子唱一著歌,她不會別的什麼歌,就唱了一首“逃跑無出路,改造有前途”,因為她從小在監區別的家屬樓裏長大,沒聽過別的什麼歌,隻聽到罪犯天天開飯前唱的這首歌。當我在電視台“*****員”欄目看到這個女民警講這個故事時,我的眼淚隨著電視中的她一起流了下來。那天看法製日報,又提到這個例子,“已經長大成人的女兒最不願提的就是這個往事。”所以我一直認為,監獄搬遷是一個利國利民的好政策。因為我不是寫論文,就不列出一二三四,點點點點了。然而監獄搬遷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很長時間,而一個人的青春年華卻是短暫的。就那麼幾年,經不起折騰,幾年一過,韶華已逝。在這個角度上講,我其實還是悲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