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日記(十三)安家平教我 什麼是心動
躲在洗手間裏,我手忙腳亂趕緊打開噴頭清洗著身上的汙漬。不知是溫度開太高水蒸氣太多還是別的我不敢想的原因,我的臉竟然紅了。這不是我應該有的姿態,我知道,在這種微妙的氣氛中,眼淚再也忍不住滑落下來。
不能讓客人久等,我趕緊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安家平若無其事地坐在那邊喝酒,我走過去半跪著在他旁邊,然而他卻示意我坐到沙發上去。他竟然也給我倒了一杯酒,天色已經不早了,再過會他應該也要走了。
他問我,你是什麼時候幹的這行。
我從來沒回答過這個問題,就算三哥早拿我的身世賣了一筆,但是我也不想親自說出口。那天寒少問我的時候,其實我想說,但是我還是忍住了。今天安家平問出這個問題,我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湧動,低聲說,16歲。
他有點意外,又問,你的家人呢,為什麼這麼小就要幹這行?
我看著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異常地信任他。我端起那杯酒一飲而盡,說,安老板,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那天傍晚,樂逍遙的小芊把她的故事給安家平講了一遍。從豪賭成性的爹,講到可憐又可惡的老騾子,講了那位遭到輪奸致死的新娘子和後來被三哥接到樂逍遙的所有事。安家平聽得愣住了,我果然沒有信錯人,他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跟她們不一樣,你果然跟她們不一樣。
我笑了,說道,安老板,不一樣這個詞這邊所有的姐妹都聽過,我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既然您好奇就說給您當下酒菜。就算不是自甘墮落又怎樣,我還是一樣的髒,還是一樣的千人騎萬人睡,您也不用對我高看一眼。我沒文化,不會說什麼好聽的場麵話,就求您多照顧生意,三哥多賺錢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一點。
他聽了我的話,還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卻背過頭擦了擦忍不住滾落的滾燙的眼淚,手腕的橡皮筋早斷了,後來我在心裏纏了一根,此時它就狠狠彈著我的心,痛的要命。
安家平走後很多天,都沒有韓少的消息。三哥說既然寒少不找,那也沒關係,可能是他比較忙,反正這也是他的自由。我的心裏卻是惴惴不安的,總覺得會有大事發生。那次和安家平見過後一個星期,西姐給了我酒店房卡,告訴我安家平包了夜。我竟然在心裏特別的開心,有一種很想見到他的感覺,這大概是我19年以來第一次不討厭一個男人。
我打車到了酒店,安家平還沒到,就先進了洗手間簡單清洗一下。我正在洗澡,頭發上還抹著洗發水,突然浴室的們被打開了。我忍著被泡沫刺痛的眼睛看了一下,是他。我居然像被輕薄的小情侶一樣,嬌嗔地讓他出去。他應該是從未見過我害羞的模樣,看起來他非常開心的樣子,溫柔地幫我洗掉了頭上的泡沫,又細心幫我擦幹水漬。然後他一把抱起我,走到外麵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