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日記(十八)求死不能 愛情的灰飛煙滅
安家平在我這裏不敢久待,晚上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這裏。他走之前對我說,小芊,你等我。不管你什麼時候才有自由,我都會在。聽到安家平說這樣的話,我花了好大力氣才忍住即將決堤的眼淚。因為我不想要留給他的最後一麵竟是哭得很醜的樣子,小芊是美的。
那天他走後,我一個人默默坐在床上,眼淚瞬間決堤而出。我的儀式已經都完成了,現在是時候兌現自己對自己的承諾了。
我對著鏡子花了很長時間畫了一個特別精致的妝容,原來我可以這麼好看,然後我從衣櫃裏拿出我最愛的一條長裙,白色的,讓我感覺我還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穿好了裙子我把頭發全部披散下來,養了很久的頭發烏黑地披散在肩頭,我腦海裏想起前兩天看到的韋莊的那首詩:
昔宿不梳頭,絲發披兩肩。
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隻可惜我喜歡的人不在我的身邊,我隻能自己哀哀地躺在床上,拿起那把小刀,用勁對著手腕狠狠劃了下去。
以前隻是聽說割腕的人會被自己衝出來的血嚇死,我卻看著紅紅的血液從我傷口噴湧而出心中沒有一絲懼意。好似我肮髒的人生已經全部被我剔除出去一般,血流著流著竟然慢慢流的變慢,應該是有點凝固,我用準備好的熱毛巾擦幹上麵凝固的血液並把毛巾墊在手腕下麵,翻個身就睡了過去。
因為大量失血,其實我是很冷的,不是那種蓋被子可以緩解的冷。我整個人都像掉進冰窖裏麵一樣,在床上瑟瑟發抖,整個人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我覺得我終於是可以解脫了,終於可以擺脫這個我不該出生,不該在此生活的殘酷世界。
聽說過將死的人腦孩子是會放走馬燈的,我也有幸見到了一回。村口慘死的大學生眼睛空洞地看著我,慢慢地看盡自己經曆的一生,我再一次看清安家平幹淨的臉,也看到了寒少的麵無表情。為何我的走馬燈會出現寒少?
寒少?
我猛地睜開眼睛,四周一片白茫茫,原來我沒死,躺在醫院裏。寒少冷著一張臉就站在我的旁邊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