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我的茶裏加了一大塊透明的冰糖,笑著說讓我感受一下生活的甜蜜,中和一下我心裏的苦水,免得我再想不開。看來他依然把我當成彷徨無助、隨時打算自殺的女子。嗯,也好,脆弱的女人是需要男人保護的,我很願意他把我看成可憐巴巴、無家可回的流浪貓。
我喝茶的時候,他在廚房用麵包和雞蛋火腿做了一個三文治,讓我吃完就在他的臥室借宿一晚,他在書房打地鋪。這麼體貼善良的一個好男人,我還能說什麼呢?從漓江支流邊上的那個黃昏開始,我也許就中了他的魔,他對我笑一下,我就覺得空氣都要開花了。
他的被子散發出濃厚的男人味道,我把被角蒙在臉上,用力地嗅了嗅屬於他的氣息,像是把臉貼在曬在太陽下的棉被上,還有柑橘味的剃須水味道。睡夢中,又回到遇見他的那條河邊,我在水中暢快遊著,他就在我身邊,像一條魚,一會兒潛入水中,一會兒忽地躍起。我用手掌擊起浪花,拍在他的身上,他飛速地遊過來,將我摟在他的懷裏。我枕著他的手臂,浮在水麵上,任憑著水浪將我托起又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