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把兒童教育推給老人,請擔起自己的責任
手機鬧鈴聲起了,六點半,我隻好起身了。衛生間裏,老公細心地備好了洗漱的溫水。我剛開心地把這些完成,寢室外響起了剌耳的、與美好的清晨不甚和諧的喊叫聲,“代老師,代老師在嗎?我要找你!"接著,我聽到打完開水回來的老公在回應:代老師不住這兒。
然後一個大媽便不管不顧地衝了進來。老公追著強調:裏麵是馬老師,她在洗漱。可大媽已衝到我的衛生間門口,“我就是找你,馬老師!”然後一大段的苦水瀉洪一般向我傾倒開來,我努力了好幾次,隻想請大媽容我先從衛生間出來,我不斷說,別急,您先在外麵請坐。可大媽哪裏肯聽,高大的身子嚴嚴地堵在小小的衛生間門口,說著“我不坐,馬上就走",卻繼續絮絮叨叨。
我就這般穿著打底的衣服,以極尷尬的姿勢聽了二十來分鍾。事情的原委是大媽的孫子,豪,在家不服管,摔了她八塊一隻的碗,然後不吃她專門為他做的多少錢、多少錢一盤的牛肉,然後孩子的諸多不是從大媽嘴裏不停蹦了出來。在我開始因冷而欲打斷她的時候,她開始抹眼淚了。豪的母親在他剛出生不久就跑去了香港,父親再婚後對兒子幾乎不聞不問。兩個老人靠退休金和一個小門麵支撐著大小一家子,管了兒子,又管孫子。終於在我再三承諾會找豪談談的時候,老人退了出去。望著那原本很是高大的背影,我心裏亂得不知如何理順。
辦公室裏,當我將這個尷尬的早晨講給同事們的時候,他們笑我成了心理谘詢師,我倒覺得自己實實在在成了問題學生聯絡員,這樣的教育有時候會舉步維艱。因為,我更擔心的,是這些完全不懂教育的家長,特別是溝通起來會很困難的爺爺奶奶們。傑的奶奶也是,見麵,就拉著我抹眼淚。用她的話講,她們這代人,連兒子都沒教好,如何能教好孫子?好在都因著這幾年高新區的拆遷和其它補助,保了衣食無憂。可教育,永遠不隻是錢的問題。